湘江水逝楚云飞。

【授权翻译】独一无二的一年 格兰杰小姐可能是对的(9)

此处打斯哈tag只为了表面人物关系紧密,本文亲情向,并非CP,如有不妥请提示。

另外欢迎评论,我只是主页看上去劝退,实际上并不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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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哈利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只见斯内普靠在书桌椅子上,一本书支在交叠的膝盖上,他黑色的眼睛快速地扫视着文字。

哈利摇了摇头,他试图摆脱清晨醒来的迷糊感,头发乱七八糟地翘了起来。除了西弗勒斯·斯内普会在他的卧室里,或者哈利十月份会在女贞路以外,肯定还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别的东西……为什么斯内普穿的是莱姆斯那根本不合他身的衣服?

哈利把被子推到一边坐起身时,魔药大师抬头看了一眼。“早上好。”

那是斯内普的声音……哈利只多花了一秒就把所有事情联系起来了。“你的药剂!”他指责道。

斯内普把一缕长长的黑发从眼睛上掠开。“没必要恐慌,”他斥责道,“我们在这里很安全。”他把书放在一边,在口袋里摸出一个小金属瓶,就像是当时假的疯眼穆迪用的那个一样。“不过,我现在会再喝一点。它似乎确实能让事情……变简单。”

哈利无视了那个说法,一心想着前面那句话。“你说我们是安全的,这么说佩妮姨妈还好吧?”

“她还活着。”

斯内普从随身酒壶里啜饮药剂的时候哈利把目光移开。他想起了腐烂的卷心菜的味道,想起了他喝下同样的药水时,那种可怕的呕吐的感觉滑进他的胃里,然后是变化本身所带来的拉扯扭曲……但这种药剂似乎并不能困扰斯内普。要么是这个人已经习惯喝下可怕的有毒物质,要么是他的配方改进的不只是有效时间。

又是莱姆斯熟悉的声音说:“我在楼下找到的这本书。读读这部分。”

哈利拿起递向他的那本厚重的《白血病:诊断与治疗》,快速扫视斯内普指出的那一段。“我……我看不太懂,教授。”他读完两遍后承认道。哈利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鼓起勇气,准备听到接下里刻薄的评价。

“难怪你看不懂,它写得很差。”斯内普简洁地回答,“麻瓜出版物,所以你还能指望什么?真可惜,他们连赫夫帕夫的平均水平都写不到。不过,在费力地读完那些无关紧要的冗词之后,我还是蒐集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起来,我们吃早饭时讨论。”

想起前一天晚上他们在厨房里谈起的事让哈利变得警惕,以及愤恨起来。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提出他的不满,所以怨恨从另一件事上倾泻出来了。“你是想使唤我做早饭,”他突然说,“还是我们得再吃一个披萨?”

“如果你昨天看到自己的脸,你就不会试图站起来了,那比马尔福先生看到你从草坪上掉下来出现下的时候还白。但是你现在看起来很好,所以如果你愿意,你可以随意扮演家养精灵。”

“我不愿意,但在这里食物不会把自己做好。”

“可惜了。”斯内普回答。

哈利在被子里把脚拖来拖去摸索鞋子和袜子。有意思的是,他不记得自己脱了鞋袜。肯定是在夜里把鞋踢掉了……但是它们正整齐地被放在地板上,袜子叠好了,鞋带塞进了开裂的鞋子里。哈利感到恼怒起来,他厌恶地瞪了斯内普一眼。“不要碰我,行不行?尤其是我睡着的时候。”

“你在翻腾,”斯内普解释道,“看起来那些巨大的……东西很可能会从你的脚上飞出去,砸到什么东西。你梦到了什么?”

“没什么。”

“黑领主?食死徒?”

“没有!”

“西德里克?克劳奇?”斯内普吸了一口气,“是不是布莱克,哈利?”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是佩妮姨妈和达德利!”他飞快地套上鞋袜,二话不说,拖着沉重的脚步怒气冲冲地走出房门,穿过走廊和楼梯,进了厨房。这里真的没什么可吃的,冰箱里的牛奶已经发酸了。哈利找到一些听装牛奶和谷物片——这是达德利好多年前要求买的甜得一塌糊涂的鬼东西——三分钟之内他就在桌子上吃了一顿简单的早饭。

斯内普没有对食物做出评价,不过他也没怎么吃。哈利添了三次,就着他用冷冻食品调出的橘子汁喝了下去。吃完之后,他就没有那么不满了。

“好吧,就这样吧。你从那本书里发现了什么?”

 “你在骨髓有可能匹配的亲属范围内。”

哈利搔着头。“好吧,我想这说得通。弗农姨父说,他和达德利想要捐骨髓但是被拒绝了。你是觉得我可以捐?”

“这可能的范围内。”斯内普回答。“这本书已经被翻烂了,我相信你的姨父知道你应该至少做个匹配测试,但是他只字未提,他只要求你的魔法。”

“怪了,”哈利不得不说,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他又不是觉得魔法没什么关系的人,所以他为什么不愿意要我的骨髓,而是……哦,原来如此。”

“解释一下?”

哈利脸上闪过一丝沮丧的微笑,这微笑总是伴随着他对亲人对他的想法的顿悟而来。“我和你打赌他们认为我的骨髓会玷污她,或者别的什么。你知道,用魔法玷污她。”

“有趣的想法。”斯内普低声说。“事实上巫师的血液是一种极具魔力的物质,而麻瓜理论坚信血细胞是在骨髓中产生的。虽然这对我们来说可能并不适用,但你明白的,这还是……”

哈利笑了。“哦,拜托了。佩妮变成个女巫!”突然之间,一切都不好玩了,“你懂的,我想她宁可去死也不要变成女巫。难怪他们没有要求我献骨髓。照他们的想法,用魔法治愈她会更安全可控。虽然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弗农姨父还会把可控和我联系在一起。他从没见过我真正地施魔法,他见过的只是……意外魔法。”

“所有的巫师孩子会这样。”斯内普轻描淡写地说。“这只能代表你实际上很正常。”

“对巫师孩子来说正常。”

“没错,对巫师孩子来说。”

哈利把碗碟堆在水池里,然后转回来面对斯内普仍然坐着的那张桌子:“那么,佩妮姨妈这事我们要怎么办?”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斯内普回答,手指轻敲着桃花心木的桌面,“你可以假装施了某种魔法,希望他们相信它起效了。我甚至可以在你姨妈身上施一层迷惑术,让事情看起来更真实,但这不会改变她真实的健康状况。”

“你也能糊弄这些机器吗?”哈利逼问道,“我想有一个机器是测量血压的,他们可能还会监控她的体温,还有……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但你要让所有的机器都显示出正常读数来才行。”

“我不知道什么对麻瓜来说什么才是正常的。”斯内普指出,“尽管一些研究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魔法是高度有机的。它与自然世界紧密地结合在一起,由有生命的机体施用与有生命的机体之上。用它来改变复杂的机械可能会产生……不可预见的后果。”

哈利想起赫敏给他上的无数次讲座,说是麻瓜科技在充斥着魔法的情况下是如何失灵的。“好吧,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好了。”哈利让步了。“好吧,那我们可以假装用一个效果不好的咒语。弗农姨父跟你一样,他也半点都不相信我——”

斯内普坐得更直了:“你刚才说什么?”

“我想你听到了。”哈利靠在操作台上,重复了一遍,“你知道吗,你其实很像弗农·德斯礼。你们都喜欢把人贬低得一无是处,尤其是相对无助的人,像那些无法反击的学生。你们都喜欢威胁别人,看着他们挣扎。还有,不仅仅是威胁。昨天,你们接二连三地紧紧抓住我的胳膊,不管我说什么都不放,直到你们觉得满意了为止。”

“我是为了防止你摔倒,你这傻小子!”

“我宁可摔倒也不要被人推来搡去的,就像如果我乐意我就要穿着鞋子睡觉一样!如果我需要帮助,我会要求的,行了吗?”

斯内普重重地把椅子向后一推,椅子向一边倒去摔在了油毡上。“这就是问题所在,你从来不要求!”

“我可他妈确定那时候我说了要你救小天狼星,没错吧!而你就只是高高在上地睨视着我叫我滚开,因为你想要他死!你明明知道在我父母的死这事上他无可指责,但是在你看来他不是无辜的,你还不愿意认识到在阿兹卡班的十二年已经足够惩罚他当时——”哈利突然停止了说话,因为要不是这样,眼泪就会汹涌而下。他稍稍转开头,眨着眼睛驱开这种感觉。

“好吧。”在感觉自己终于控制住一些之后,他说,尽管他不知道斯内普是不是还在房间里。他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时间感,仿佛有那么几分钟他意识不到任何事。他那打算表现得成熟的决心去哪里了?小天狼星死了,斯内普对此很高兴,而再怎么哭哭啼啼也不能改变任何事了。哈利的手紧紧抓着操作台的边缘,直到他感到骨头都要折断了,但是他刻意地松开手,试图将自己的怒火隔离开。“好吧,所以假装对她施法这个主意被排除了。如果延续守护咒的代价是让她恢复健康,那我想剩下的就只有捐骨髓了。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这是个修辞手法,还是你在要求帮助?”斯内普生硬地回答。

哈利突然间感到被抽空了,他走向一把椅子,朝斯内普挥挥手示意他也坐下。“我在问你知道些什么,你在书里看到什么。”

斯内普没有坐下,但是他回答了,他在梳理自己思路的时候来回踱步,仔细分析问题。哈利只是看着他听他说,眉头紧锁。听起来骨髓捐献对麻瓜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斯内普太清楚哈利是个巫师,而且是一个异常强大的巫师了。他问道,哈利是否知道只有不到一半的经过良好训练的巫师能放出守护神咒,但是他未等回答就继续说,能放出有实体形态的守护神的人更少,而哈利在十三岁这样不可思议的年纪就做到了这点。这简直称得上荒谬,但是斯内普一边思考一边大声说他自己不该那么惊讶的,因为哈利的父亲在校期间未经丝毫训练就成为了阿尼马格斯。

稍作停顿后,斯内普继续道,巫师和麻瓜医药不能兼容是众所周知的,这样的副作用在强大的巫师身上经常被放大,尽管人们对具体会发生什么知之甚少,因为大多数巫师生病的时候都足够理智到去请魔法治疗师。但是通常来说,人们认为小孩子比起成年人更能耐受麻瓜医疗的侵入,年龄越小越是如此,然而这种说法这也只是基于偶尔的奇闻轶事,很难作为信服的依据。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是巫师血液本身携带着个体的魔法特质,这有可能使佩妮的情况恶化而非好转,特别是她对魔法持有的强烈反感,而对哈利的反感尤甚。但是另一方面,斯内普解释道,骨髓移植有可能成为转化佩妮自身内核的催化剂。她的妹妹莉莉早在斯内普于学校中认识她的时候就是一个强大的女巫了,而之后她甚至设法将自己的孩子从黑领主手中救下来,所以伊万斯家族中一定有着十分出色的巫师血统,哪怕那样的能力已经蛰伏多年,以至于这个家族彻底忘掉了它……诸如此类的。斯内普踱着步完整地解释了整件事。

“你还真是考虑了很多,”当斯内普终于停下来时,哈利不得不承认,“但是,如果他们只是因为我要捐骨髓才答应帮助我,这不是很像某种贿赂吗?你说那没用的。”

“我认为金加隆不能带来真正的善意。”斯内普纠正道,“但是如果你愿意捐骨髓,那是有可能的。”

“如果我愿意?”哈利重复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还说‘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逼你跪下来求他们’吗?”

至少,斯内普还有显得有点懊悔:“我以为你是个忘恩负义的孩子,把亲戚们的爱和关心视为理所当然,以至于连他们的信看都懒得看。詹姆斯就有点像那样,他把和朋友的玩乐放在家人之上。”

哈利想了想,沮丧地意识到这个描述很符合他看到的十五岁时的父亲。“我希望别人不要再把我和詹姆搞混了,”他喃喃道,“好吧,我想不剩多少选择了,是吧?我必须捐骨髓。我找不到任何其他能够激起他们足够善意的方法了。”

斯内普在他的对面坐下,在桌面上展开双手:“我认为,可能你唯一的选择是让你的姨妈面对她的宿命。如果我们为了维护守护法阵失去你,那我们就失去了一切。你听过寓言的。”

“失去我?”

“因为麻瓜医学!”斯内普怒目而视,嘶嘶地说,“你没在听吗?你不是麻瓜,哈利。你不应该把自己交给医生随意摆弄,句号!我就不应该提到这事的。”

“那你为什么要提?”哈利的头好奇地偏向一边。

“因为你不止十五岁,也不是个白痴。”斯内普尖刻地回嘴,“你有更多信息的时候表现得比没有信息的时候好,这个观点现在连校长也开始领会到了,尽管我能肯定你还不信。我说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是不是这么说的?!”

“没错。”哈利沉吟道,“我知道你说麻瓜医学是怎么回事。韦斯里先生去年试着缝了几针,结果不太好,当然那也可能单纯是毒液的问题。但是你知道,我是麻瓜养大的,这给了我一点可能性,你还说小孩子比大人更耐受,你看,我在听。不过我好像记得一些关于医生的奇怪的事,呣……”

斯内普审视着他:“什么事?”

那段记忆用了好一会儿才清晰地浮现出来,就算是这样,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披露。但是斯内普刚刚才说了关于分享信息的话题,他觉得自己最好还是说。“好吧,我能记得我去过医生那里好多次,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因为达德利。但是有一次……我不知道,我那个时候估计三岁吧,达德利去打针,医生说我也应该打。”看着斯内普一脸空白的样子他解释道:“呃,打针就是他们把一根针头扎到你身体里注射……呃,我猜是某种类似于魔药的东西。”

哈利注意到斯内普几乎屏住了呼吸,但是他肺里留下的空气还够他说话。“哈利,他们也对你做了这个吗?这……”他听上去彻彻底底地受到了惊骇,“注射魔药?”

“没错,”哈利承认,“但是他们可不好过。护士把针给我看的时候我尖叫了起来,我是说真的很大声的尖叫。他们不得不按住我。当针尖碰到我皮肤的时候,我感到一种奇怪的颤栗传遍了整个身体。我……呃,我想我把针头弄弯了。我不是很确定,我只知道佩妮姨妈也开始尖叫,然后她嘶声叫他们再拿一根针来,这一次他们打针的时候她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我想你肯定受到了惩罚。”斯内普总结道。

哈利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他的思想在过去之中徘徊,以至于他真的忘了自己在和谁说话。“不管他们给我注射了什么,我都起了不良反应。我不太记得细节了,只记得很恶心,非常想吐,储藏室里又很热让人出汗,我想要漱口,但是他们不让我出去。”那是最让他胆寒的记忆之一,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太小了,不能理解为什么没有人来帮他。哈利再次耸耸肩,想把那样的感觉留在过去。“不管怎么说,我再也没有打过针。现在想想,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糊弄过去的。我知道为了获准上学的话我本来应该打更多针的。”他苦笑了一下

“你只要施了意外魔法就会被关到那间储藏室里去?”

“哦不,我一直住在那里。”哈利解释道。然后就诅咒起了自己格兰芬多的口没遮拦。他就该让斯内普信他爱信的去,这也能解释储藏室里的黑暗能量了。但是有一部分的他对终于把秘密说出来感到松了一口气。没错,他挖苦自己说,是那部分几乎把这人当成莱姆斯的自己。然后他意识到这不是真的,也是不公平的。或许那是记得昨天发生的事的自己。他试图让幻影移形更舒服一些,他让我坐下休息而不是起来做饭,他坐了一整晚来确保我是安全的。他还研究了白血病,甚至没有指出我本来应该要自己想到要做一些研究的。

“哈利?” 斯内普问道,那名字多少让哈利回过神来。

“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哈利喃喃说道,但这不是一个问题,也不是要求。

斯内普的眼神波澜不惊,几乎没有显示出任何承诺,他也没有给出任何反应。但是他说:“你不是唯一一个在这种事上知道保有……风度的人。”

哈利认为那是斯内普说他理解哈利为什么需要和小天狼星说那件事的方式。或者那是斯内普在试图感谢哈利没有把他最糟糕的记忆传遍格兰芬多塔。或者两者兼有,哈利决定了。

“没错,风度,是个好词。”

他们在沉默中坐了几分钟,直到斯内普先开口:“所以,这是你的选择,哈利。我们可以回到霍格沃兹,对此不做评价,也再不提起这件事。毫无疑问你的姨妈会死,守护咒会在暑假到来之前很久就崩塌,这也让你没有任何必要再回到这里了。”

“这可真是诱人。”哈利承认说,“但是,是你告诉我霍格沃兹不是绝对安全的。就邓布利多对于黑魔法防御术老师的人选是个后脑勺粘着伏地魔的老兄这点来看,它怎么可能安全呢?不管我怎么恨这个地方,我可能不得不坚守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能够保证我安全的地方。如果那意味着我要被麻瓜医学摆弄——”哈利耸了耸肩。

“比起抽取骨髓的过程来说,霍格沃兹可能是个更安全的选项。”教授指出,“按照你的陈述,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对麻瓜药物有非常强的排斥,而现在你已经几乎成人了。更何况我们讨论的医学操作远比起你说的打针要更有侵入性。书本飞来!”他忽然朝楼上的卧室一挥魔杖,喊了一声。

当那本书砰地一声落在桌面上的时候,斯内普轻挥着魔杖让书页自己高速翻转。他对着翻动的书页低声念了一句咒语,那是一连串哈利之前从来没有听过的拉丁文。那书骤然静止下来,斯内普把它调过来对着哈利。“在你做决定之前读一下这章。”他命令道。

所以哈利读了,在阅读的时候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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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真恶心,”这是他看完第一时间所能给出的所有评价,“这从头到尾都恶心透了。而且他们还要用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明白我为何持反对态度了吗?”

“嗯。”哈利承认道,他的确希望自己能够离家出走逃回霍格沃兹,但是他知道这样的愿望从很多角度来说都是自私的,“呃,但是那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你懂吗?我是说,就算不是为了守护咒我也必须这么做。她是我的姨妈。”

“你知不知道那听上去有多不理智?”斯内普摇着头反驳,“她可能是和你有血缘关系,但你只是叫她姨妈而已,哈利,你什么都不欠她的。”

“我欠我妈妈的。”哈利澄清道,“她不会希望我在有可能阻止佩妮的死亡的时候让她去死的。”

“你可能会很惊讶,”斯内普立马接上话,眼神凌厉,“我认识莉莉·伊万斯。我听她讲起过她那痛恨魔法的麻瓜姐姐。单凭那句话本就可以告诉我,我对你前十一年生活的推测是错误的。不管怎么说,我毫不怀疑你的母亲不会想要你经历一场痛苦、高危并且效果可疑的手术,试图去救一个曾如此不光彩地对待你的人。”

哈利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魔药大师的确有他的道理。

“还有,”他的老师继续说道,“你的母亲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来救你!你觉得她会想要你抛弃自己的生命去救一个像佩妮·德斯礼一样的人吗?”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句话有点过于戏剧化了,”哈利回嘴,“保持冷静,好不好?我不会死的!”

“你怎么知道?你占卜课的成绩进步了吗?”斯内普讽刺道,他用一种哈利从未见过的方式胡乱挥着手,“我见过你普通巫师等级考的成绩,波特先生!”

“听着,如果我能在钻心咒的折磨下存活下来,我就可以忍受一根扎进骨头里的针。”

“钻心咒,”斯内普倒吸一口气,他的双手毫无优雅可言地掉回桌面上,重得足以留下淤青,“你说钻心咒是什么意思?”

“消息没你自己想的那么灵通吧?”哈利嘲讽道,“没错,你听到我说的了。伏地魔在三强争霸赛抓住我之后对我施的。还有魂魄出窍。然而我还是活着逃出来了。我适应性很强的,如果不强的话,那条蛇怪早就把我干趴了!所以就让你的那些顾虑见鬼去吧——”

哈利突然闭嘴了,他的脑海中回荡着一个想法。哦,妈的。原来如此,这就是他为什么看上去如此支离破碎,为什么他不敢看我的眼睛。他在担心我。不是担心寓言或者世界的未来……而是我。

“你会知道的那不会有事的。”哈利用轻快一些的语调重新说道,“毫无疑问特里劳尼会寓言我的死亡,但是到现在为止每次都没中,所以你不必要……呃,担心。”

“十四岁的时候经历钻心咒。梅林啊。”斯内普的手指蜷曲成爪,“你经受的还不够多吗?为什么你一定还要这么做?不要用你的母亲做借口。我向你保证她不会想要你这样。”

“好吧,”哈利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他向一边瞄着斯内普,“赫敏会说那是因为我有‘救人情结’。”

“这一点都不好笑,波特先生。”

“最好还是叫回哈利。我想出去。”

“出去?”斯内普看上去还在思索哈利受过的那些毒咒。

“没错,可以吗?你没在外面侦测到黑魔法吧?我想我们该去医院了,但是如果可以避免的话,我真的不想在幻影移形了。”

斯内普点点头,抬起魔杖缓慢地划出圆形,有时甚至指向天花板和地面,念出“不可洞穿咒立停”。然后魔杖扫出一道宽阔的弧线,他的眼睛因专注而闪着光芒。结束的时候,他失望地摇摇头。

“我想你最好过来,哈利。”

哈利明白了教授的言外之意,靠进一步。他回想起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闭紧眼睛一动不动地站着,只有在斯内普把手臂环过他肩膀的时候稍稍畏缩了一下。然后直接在他们周围融化,穿过他们,但是当哈利意识到自己站在328病房外面的走道时,他至少还是两脚站着的。

他摇摇晃晃,几乎颠三倒四的,胃仿佛沉到了膝盖那边去,但是他还站着。

哈利花了一会儿来深呼吸,隐约有一部分的他庆幸那手臂还在他肩膀上。更棒的是当他想要抖开那手臂的时候,它马上撤开了。

“还好吗?”斯内普问道,但并非用怜悯的语气。只是陈述事实。哈利喜欢这点。

“还好,有点喘不上气,但是没事。呃,谢谢。”

斯内普轻轻做了个手势,好像要把那句感谢掸开。“你确定你想这么做吗?”

哈利做了个怪腔,但是点点头。能有多坏呢?肯定不会比那个蠢货洛哈特把他的骨头弄走,然后庞弗雷夫人再让它们长回来更坏了。肯定不会比钻心咒更坏了,就算他对这过程的反应和麻瓜不一样。

一声清晰可闻的呼气声从斯内普的双唇里逸出,他说:“我不得不承认,我发现自己希望你配型不会成功,哈利。”

“哈,就凭我的运气?”

“或许你的家庭会拒绝,考虑到……”

“我的不正常。”哈利补充完那句话,“好吧,如果那样的话,我可能要坚持要求捐骨髓。”

哈利正要走进病房的时候斯内普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你知道,格兰杰小姐可能是对的。”

“说我有救人情结?”哈利叹道,“好吧,那就让我照它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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